证券时报记者 曾剑
近期以来，关于券商投行部门降薪的报道屡见诸于报端。行业调整下，一些投行人开始了转型，成为上市公司董事会秘书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证券时报记者注意到，今年3月以来，在上市公司更换的董事会秘书中，具有投行经历的人已有十余位，其中甚至有券商投行高级副总裁等职级。
投行人转型上市公司董秘有何优势？对于这一点，从ST恒久新聘任的副总经理、董事会秘书张冬云的自述或许可以管中窥豹：“对股票买卖双方都很了解，市值管理经验足，合规意识强；先后所服务的两家上市公司股票市值都曾经历了由不足30亿元成长至过百亿元的稳健成长经历。”
也有上市公司董事会秘书华晟（化名）向记者表示：“现在IPO、再融资都有些变化，投行人转董秘也是无奈；一些人可能以前就和企业老板比较熟，顺势就过来了。”
董秘圈迎来投行群体
8月28日，兆威机电宣布，公司董事会秘书左梅提交书面辞职报告，辞职后只继续任职公司财务总监。公司董事会同意聘任牛东峰为新任董事会秘书。
牛东峰出生于1992年，此前主要在券商工作。2015年12月至2022年4月，任招商证券投资银行总部经理、高级经理；2022年4月至2024年6月，任华泰联合证券投资银行业务线副总裁。
记者注意到，牛东峰曾在多家（拟）上市公司的公告中出现。他曾主持或参与的项目有玉禾田、兆威机电、通业科技、南凌科技、时代装饰、信通电子等IPO项目，中伟股份、佳创视讯、万讯自控等定增项目。他还曾担任星邦智能IPO项目协办人。8月初，星邦智能及其保荐机构华泰联合证券撤回发行上市申请，上交所终止其主板发行上市审核。在此之前，牛东峰已在6月份跳槽到了兆威机电，出任公司董事长助理。
类似牛东峰这种从投行转型至上市公司任职的不是个案。
三未信安8月中旬披露，聘任张玉峰担任公司董事会秘书。张玉峰出生于1981年，历任华为技术助理工程师、北京国华新兴节能环保科技董事会秘书以及盛景网联高级咨询顾问等职务。自2012年10月至2024年6月，他先后在江海证券、安信证券和申万宏源证券承销保荐有限责任公司从事投行业务。
宝鹰股份新任董事会秘书刘成也是来自于投行。简历显示，他自2008年开始从事投行业务，曾担任中山证券投资银行部业务董事，中信证券投资银行委员会高级副总裁。
远大智能新任董事会秘书杜羽曾担任蓝英装备副总经理、董事会秘书。2022年，他从蓝英装备辞职后便去了券商，出任东海证券沈阳八王寺街证券营业部机构业务总监；此番，他又从券商转回了上市公司。
此外，隆平高科、欣龙控股、盈峰环境、华统股份等的新任董事会秘书也有在券商、银行或是创投等机构从事投资业务的经历。
投行业寒冬VS
董秘“高薪”？
根据简历分析，牛东峰、张玉峰均是在今年6月离开投行到了上市公司。
对此，刚从券商投行跳出来的蜀强（化名）向记者表示，今年3月15日，***发布了四项政策文件，其中包括加强投行业务监管等很多内容，这对投行人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另据他了解，好几家投行在6月份进行了内部调整（减员、调岗、降薪）。
证券时报此前报道，自去年下半年以来，IPO降温明显，券商投行直面考验。一些猎头透露，目前多数券商投行部门都对薪酬进行了调整，其中固薪平均下调幅度20%至30%。同时，券商投行股权融资部门的招聘需求也在收缩，少数仍有需求的券商也是优中选优，不是十分契合不会聘任。
据东方财富Choice数据统计，截至今年7月31日，注册保代规模增长至8830人，然而今年以来A股的IPO项目大约只涉及100名保代，占比仅略高于1%。
“这种（人员）变化就是一个随着业绩变化逐步出清的过程，今年上半年只是一个开始，后续随着业务量的变化还会进一步出清。”蜀强称，除了人员整合外，投行自身在业务方向和布局上也在调整，包括拓展并购FA业务，拓展海外业务等。
相较于投行的降薪，一些上市公司给予董事会秘书的薪酬待遇比较可观。东方财富Choice数据显示，2023年度，A股上市公司董事会秘书的税前报酬合计40.63亿元，平均值为76.49万元。在5300多家A股公司中，董事会秘书税前薪酬超过50万元的占比约65%。其中，兆威机电原董事会秘书邱泽恋2023年度从公司领取的税前薪酬为58.27万元。三未信安原副总经理、董事会秘书范胜文2023年度的税前薪酬为82.50万元。
需要指出的是，董事会秘书的薪酬分化也较大，有人年薪近千万元，也有人不到10万元/年。
泰恩康董事会秘书李挺是较早转型董秘的投行人。他曾任嘉实基金渠道市场部渠道经理、华泰证券投行部项目经理、宏源证券投资银行部高级经理、东北证券投资银行部业务董事等。2019年12月后，李挺从券商跳槽到了泰恩康。截至目前，其担任公司董事、副总经理、董事会秘书。2023年度，他的税前报酬为31.95万元。
投行人的转型优势
一位上市公司人士向记者表示，目前董事会秘书大致可以分为管理型、***整合型、技术型。这里面，技术型的董事会秘书越来越受欢迎。比如很多医药公司的董事会秘书就需要对这个行业有深入理解才行。来自投行的人大多有产业研究背景，熟悉资本市场运行规律，这是吸引上市公司的地方。
在蜀强看来，投行人转型到上市公司的优势在于对资本市场的一些运作模式较为熟悉，以及长期投行工作养成的高效率的工作方式。劣势在于角色的变换，需要从公司的角度考虑推进解决方案。
“他们（投行人）还是有一些优势，对财务、并购的理解可能更高一些。”华晟表示。
记者注意到，此番被聘任为董事会秘书的投行人大多拥有较为亮眼的学习、工作履历。如牛东峰系南开大学金融学硕士，中国注册会计师非执业会员；张玉峰拥有硕士研究生学历，现就读于清华大学会计专业硕士，具有中国注册会计师、律师、保荐代表人以及沪深***董事会秘书等从业资格。
华晟认为，严格来讲，不是投行的人转型当董事会秘书有优势，而是拥有专业技能（证书）的人来当董事会秘书更有综合优势。
近日，安宁股份新任董事会秘书李晓海的履历便引发外界关注。简历显示，李晓海系（准）保荐代表人、注册会计师、注册税务师，拥有法律职业资格、证券从业资格、期货从业资格、基金从业资格、期货投资分析资格、证券二级专业水平、独立董事资格。
“有的人身兼多职都没问题。”华晟称，其实上市公司董事会秘书很多时候也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人，是资本的放大镜抬高了这个职务的位置。在他看来，在民营上市公司里面，人身的依附性远比专业性更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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